La luz es como el agua

Merry Christmas

四十物十四/天国狱


大概是个平安夜告白虽然题目是圣诞快乐

他们好温暖啊,这是我写过最暖色调的cp。

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狱先生想听圣诞颂歌吗?”

 

听见这句话第一个音的时候,天国狱正走在圣诞前夜的街道,吐出一团混着水汽和烟草气的白雾。西洋的节日在远隔重洋的异国生命力旺盛,赤红与安和的绿自楼顶一直延伸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商店橱窗里用作摆设的壁炉没在燃烧,暖风倒是源源不绝地从空调吹出,站在店门口也足够活动开冻僵的手指。嘈杂的声音接续不绝,来来往往的人中很多是单纯地想找个理由一起度过一个晚上的年轻情侣。有佩戴装饰的小孩子嬉闹,踩着新落的雪欢快地奔跑。街市上无数盏灯的光芒流动,圣诞树顶的五角星亮闪闪。眼前的少年眨眨眼睛,竟比那些光亮加起来还要引人注目,这让他一瞬有些失神。

 

“什么?”

 

他差点被烟呛了一下。天哪,他对艾雷岛威士忌发誓他不是故意漏掉十四的话。天国狱平日的不耐烦哪怕有一点确凿而真切,他也断然不会在全年忙碌的律师生涯里应下十四这个平安夜外出的邀约。然而,他想,至少他现在还做不到跟十四的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装作一切正常。说到底,不败的律师在名为爱的情感上,并不见得比那些犹豫再三后递出一封情书的高中男生有经验多少。而且我并没有写过情书,他在心里默不作声地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询问自己何以让三十五年的人生栽在一个未成年的小鬼身上。

 

“我是说,狱先生想听圣诞颂歌吗?”

 

四十物十四带着快乐的调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像是被海水洗过一样澄澈。乐队主唱今天没有穿平时那件颇有几分演出服风格的外套更没有穿演出服,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服帖地衬出年轻人有些瘦削的身形,让他披散其上的几缕金黄色发丝更为显眼。他端着一杯律师买来又嫌弃好久的咖啡,纤长的手指被棕色的纸杯映得更为白净,末端因为十二月凛冽的寒流而稍稍发红。

 

“哦,好啊十四。不过,就在这里吗?”

 

“嗯。”

 

然后十四的歌声穿过二人之间那一小片空气,弥散在长长的街道之上。温暖的调子虽则不能融化积雪,却也是精神上的安抚。

 

“The fireplace is burning bright, shining along me, 

I see the presents underneath the good old Christmas tree, 

And I wait all night ‘til Santa comes to wake me from my dreams, 

Oh, why? ‘Cause that’s Christmas to me.”

 

“等等啊十四,这怎么听都不是圣诞颂歌的调子吧?”

 

“啊哈哈,抱歉抱歉。其实呢,狱先生,我不会唱圣诞颂歌,就选了一首歌词很棒的歌啦。不过呢,也跟圣诞节有关系哦。”十四的笑声清脆而悦耳,他站在那里,眼睛是一碧湛蓝,像经历雨雪后依然晴朗如旧的天空。

 

“不会唱还要问我,真是个笨蛋啊。”

 

又是一句说教。天国狱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明明这不过是他再常见不过的言语,他平时淡漠得不失分寸的待人方式中从不缺席的一环。是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十四吗?他问自己。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十四,他才会莫名其妙地担心一次又一次,甚至于害怕自己日常的说教惹了年轻人不耐烦吗?他从来没在十四面前表露过犹豫和动摇——他总要有点大人的样子,才能在十四需要依靠的时候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明明狱先生才是……”

 

歌唱者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后面十四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实际上前面的内容他大概也只听了一半。整个世界在他四周一片一片无声地剥落、凋零、消失,空气里的灰尘落下的声音反而震耳欲聋,沙沙地滚过他耳边。雪霁的夜晚,星星多于街灯,散落在墨蓝的夜空,明亮似天鹅绒上镶嵌的钻石。他拿着烟的手垂落在身侧,微弱的火星明明灭灭地跳动,一截烟灰掉在地下,很缓慢地陷进周围的积雪。

 

那十四一定是月亮吧,他想。在天国狱眼里,月亮比太阳还要光芒四射。

 

他感到拉住他的那只手又加了几分力度。于是他们的脸离得更近了。四十物十四能清晰地看见天国狱较之常人略高的鼻梁和更高的颧骨。他浅色的、柔软的、卷曲的发丝,它们因为今日闲适的散步而免去了发胶的束缚,静静地拂在总挑起来的眉毛上,发尾垂着一星光亮。他漂亮的、同样颜色浅浅的眼睛,一直在坚定地闪耀,颜色是上等的金绿宝石。他眼角的泪痣,一笔绝妙的点缀。还有他本该放松却好像被自己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十四也不是没读过描绘所爱之人的文字,但他当下确实只能找出“可爱”来形容狱先生了。

 

叫他知道了会不会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呢。

 

四十物十四没法再控制自己,他附身吻了下去。

 

温柔,短暂,轻到像一根羽毛落在千万根羽毛上,短到天国狱素来敏锐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正在发生什么。不,他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了,这完全超过了他对这个夜晚原先的预计。十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那么他所有的伪装便会越来越快地崩塌。他一直关心着十四,十四一直尊敬着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着实不敢期望更多了。

 

“圣诞快乐,狱先生。”

 

“……笨蛋。”

 

几秒沉默。一阵迟疑。

 

“我爱你,狱先生。”

 

啊,少年人特有的、纯粹的、真切的热烈,干净似未着云彩的蓝天,却过于单纯,过于不经世事,过于缺乏考虑。换言之,他断然不会也绝不能够这样表露情感。他能干什么呢?他能做的不过是用看似轻松的语气做出回绝,尽管回绝一定不是对方多么想听到的言语。

 

他相信十四的真心,但他担忧了太多东西。

 

“十四,你才十八岁,人生还很长啊,不去考虑一下你音乐圈子里的年轻女生吗?我扮演你的告白对象可是很不够格的哦。”

 

年龄。这个词单单是在他喉咙里滚动都能让他感到几乎不曾有过的绝望。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继续这个话题。且不说十四未成年的身份,也不说乐队主唱姑且算是公众人物,想到他们当下的年龄几乎是两倍的关系,他就丧失了本来还充盈在胸腔的所有勇气。他皱着眉,目光散向一边,像无意中吃到酸涩的柠檬一样微微抿着嘴。他没法再正视十四了。月亮太耀眼,总不是他这样的人伸手就能触碰的。

 

然后是沉默。然后又是一个吻。比起刚才的轻柔,这一次十四的动作相当具有攻击性。像是被他刚才的话惹得稍微有些恼,十四掠夺了他口腔里几乎所有带着烟草味的空气。等这个吻结束,他已经呼吸不稳。四目相对,迷茫撞进了坚定。

 

“狱先生,我最讨厌的人呢有两种,一种是明明很耀眼却不断认为自己不够优秀的人,一种是总在烦恼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的人。如果狱先生那样的表情是在顾虑年龄或者是别的任何东西,那都根本不是我在意的事。我只是想一直和狱先生在一起。请别讨厌我。请相信我。请一定要相信我啊,狱先生。”

 

他被十四模仿的说话句式和严肃过头的表情惹得嘴角上翘。作为一位将语言运用到极致的律师,他现在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整理呼吸。好像时间定格,声音失踪,周围的人都成了慢速播放的默片。一片雪花融化了,远处有焰火在冰冷的空气里极不情愿地炸开,一轮明月的光辉只照耀着他一个人。

 

其实四十物十四和天国狱之间隔得何尝有他想的那么远。

 

“真是败给你这小鬼了。之后要是后悔,可别想让我负责任。”

 

“永远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END

我真的好喜欢狱的眼睛颜色!!!

十四唱的歌是That's Christmas to me,很棒的一首歌。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要骂的话请轻点儿哈哈哈哈哈(躺平)当然欢迎在评论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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